沈凭无所谓道:“要杀要剐随便,魏都有殿下这等公正严明之人主持公道,自然不会让我六月飞雪,含冤而终。”
赵或语塞,顿时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能气道:“所以我替你把世家都得罪了。”
沈凭抬眼凝视着他,半晌才道:“我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赵或皱眉,嘴边的话正要脱口而出时,看见四周人来人往顿时收声。
他清了清嗓子,转而冷笑道:“陈启欢说得不错,你的确给世家丢脸。”
话音刚落,沈凭心底莫名感到酸涩,回想今夜被世家子弟辱骂的话,仿佛置身孑然一身的从前,无依无靠的感觉竟油然而生,令他不由自主感到烦躁。
他无力和赵或争辩,只道:“告辞。”
谁知他刚走出一步,肩膀顿时被赵或扯了回来。
赵或不懂他为何说走就走,拦下便说:“本王今夜替你解了围,你连一句道谢都没有吗?”
沈凭不耐烦道:“你是替陈启欢解围,不是我,少道德绑架我。”
说罢,他无情挥开肩膀上的手,甩袖转身离开。
赵或欲追上将人留下训话,被马车里传出的声音喊住。
他顿足回头,马车的帷裳被掀起一角,清晰可见赵抑温和的脸庞出现。
李冠侧身给赵或让路,偏头朝沈凭背道而驰的身影看了眼,不知为何觉得那背影竟有些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