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凭闻言失笑了一声, “官州兵将分离一事,殿下考虑得如何?”
两人沿着回路走着, 偶尔会把藏在雪里的树枝踩断, 惊起一片积雪。
赵或道:“此事回京后我与皇兄从长计议一番, 恐要到明年夏季缴取赋税之际方可落地执行。”
一旦凿河工期定下,将会是漫漫长路, 抄走的孟家不过是缓解百姓纳税带来的压力,兵制若要改革, 相当于把赋税的钱投入到了征兵里, 绝非是轻易一锤定音之事。
沈凭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凿河在前, 又逢征兵季才过,的确急不来。
他思索道:“既然如此,殿下便无需着急和王爷禀报此事,不如想想将来如何避免藩镇割据。”
赵或偏头打量他,但仍旧看不出端倪来,这虽不是第一次觉得他的变化大到可疑,但次次都没有发现破绽,着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沈幸仁,你真的是失忆吗?”赵或不厌其烦地把这个问题重复询问。
沈凭从初次的警惕渐渐到敷衍,“真真假假。”
他都不想找理由去搪塞赵或的话了,如今只要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和原主本质上的区别,他绝不对认真回答这个问题,选择得过且过逃避此事。
赵或看出他百般敷衍,“要我说,你从前就是扮猪吃老虎,挂着羊头卖狗肉,装的。”
沈凭把缰绳握紧在手,把视线从攀越身上转移到身旁,他看着赵或道:“但我现在觉得自己更像为虎作伥。”
赵或瞥他道:“少胡编乱造,小心我”
“怎么?”沈凭打断他的话,“又想严刑拷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