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凭把她拦下,低声道:“劳烦虞娘先替我通报一声。”
虞娘明白两人需要单独谈话,遂起身朝着宴席的方向快步走去。
长廊的灯红酒绿将人照得眼花缭乱,光影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如同五光十色的娇花在其中绽开。
男子拎着酒壶在手,缓缓从美人靠上起身,站在沈凭的面前,逼着他朝后步步退去。
直到沈凭的后脚碰到栅栏时,他才停下脚步仔细端详沈凭,“果真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惜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是狼子野心!”
沈凭的鼻息间嗅到他洒出的酒气,平静看着他说道:“比不上你这位,替他人卖命的内奸。”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他查到冯奇辞官的蹊跷,眼下不敢随意定夺,但眼前此人,正是清流派用作挑动内乱之人,目的不是为了逼他下台,就是逼他向赵抑认错。
闻言,对方眼中略带讶异,但很快却又表现得无所谓,“吏部只能你为旁人卖命,就不允许我有自己的选择吗?”
沈凭抬了抬眉梢,道:“是了,你为清流派当走狗也好,为璟王府卖命也罢,带着我为你垫底,以我为借口向上爬,的确会落得如今这般丧家犬的模样。”
“我丧家犬!”对方恼羞成怒吼了句,像被人戳中痛处般,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沈凭,“我如今这般模样都是拜你所赐,那日你对我杀鸡儆猴,今日我便到宰相府和御史台状告你!”
沈凭说:“悉听尊便,我在吏部静候佳音。”
说罢,他转身朝着宴席的方向走去,抬眼瞧见赵或从远处而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