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宽没有抬手接他,但也没有把人从身上扒下,而是朝前方的杂草巡视一圈才说:“下来,这里什么都没有。”
苏尝玉却把他勒得更紧,甚至能感受到衣领被沾湿。
他大声哭道:“别啊,贺见初,我怕!”
贺宽脸色一黑,警告道:“再不下来,我又把你丢在这。”
苏尝玉听见后,倏地从他身上跳下,但还是不忘拽着他的衣袖,垂头吸着鼻子。
贺宽哪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的,心想不如把人带去军营训练一番,指不定就能统领江湖了。
但却听见他叹道:“行了,蛇而已有什么害怕的。”
苏尝玉不服,抬头朝他看去,又急又气道:“你当然不怕!因为是我被追着咬!”
贺宽失声一笑,但瞧见他这张花脸满是无辜时,只好把嘴角压住,试图安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蛇不可怕吗?”
只见苏尝玉摇头,模样早被吓得没了神智,“不知道”
贺宽正色说:“因为蛇最恐怖的是被煮得难吃。”
话落,苏尝玉破涕为笑,断断续续的哭声也被止住,慢慢松开了他的衣袖。
贺宽不自觉抬手伸向他,当手掌触及到他的脸颊时却顿住,恍然发现自己对面前之人心软了。
然而他想把手收回却又觉得尴尬,僵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直到苏尝玉抬眼看来,哭肿的双眼似对他有所求,并未在意两人此刻有何不妥。
见状,贺宽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道:“还被什么吓着了?”
但覆在苏尝玉的脸上的手掌未曾松开,甚至为他擦拭掉脸颊的泥渍。
苏尝玉失落道:“我其实,打死了一条蛇。”
贺宽有些意外,心想原来并不是很懦弱,便顺着他的话问道:“说明你还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不过你用什么赶跑的?”
说话间,还反手将他脸颊另一侧的泪痕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