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摇头说:“不尽然。把你丢给侍卫了,没起名字。”
句羊心道:“那怎么没叫句甲、句乙的?”朱棣又说:“过了两年我又看见你,见人就笑,一点防备心也没有。朕当时想,你这个性情一定做不了侍卫,这才起了名字。”
句羊说:“两岁婴儿,有甚么性情可言,自然也不会有防备心。”朱棣笑道:“反正朕一看到你,就是这么觉得的。结果你不仅当了片雪卫,还做指挥使。但说无妨,这些年你究竟怨没怨过?”
句羊想了想,深深拜道:“句羊从没想过这些事。句羊想,陛下如果愿为社稷死,句羊就让别的一切事情都威胁不到陛下。”
朱棣默然,过了半天才道:“句大人,今天幸亏有你在。”
句羊道:“在这里也是句羊的职责。”
朱棣叹了口气,坐回太师椅上。只是茶几刚刚被他踢翻,桌上物件已经四分五裂。句羊起身要收拾,朱棣道:“放着罢。”自己默默看着窗外,夜雨中燃烧的奉天殿。数月前迁都大典,奉天殿金瓦朱墙,白雪红日,万国来朝,历代宫殿加起来也没有这般风光。然而山呼声音犹在耳边,奉天殿已化为灰烬了。
这火今夜大概灭不了。朱棣转开目光,对句羊道:“句大人,朕许你一个愿望,任何事情。”
句羊迟疑:“任何事情?”
朱棣笑道:“句大人不相信朕?你就是要当皇帝,朕也把龙椅给你坐一日。”
句羊郑重拜道:“句羊确有一事想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