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鸿待要发作,觉得自己真教幼稚,无理取闹,尽往句羊的陷阱里面钻,所以生生地忍住了。
他们两人就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一直坐到华灯初上,快要宵禁了,祁听鸿说:“句羊,你要回去了么?”
句羊站起来道:“是该走了。”
祁听鸿心里好是失落。这次见面太仓促了,又不能独处,许多话还没说,许多事还没做,转眼就是分别的时刻。但他同时又感觉到庆幸、快乐,自己放出去一只没带信的鸽子,却还是把句羊叫到了身边。
三就黎看他们两个起身,也收拾布袋,背在身上,转身欲走。祁听鸿只得说:“句兄,我们就此别过。”
句羊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祁听鸿疑惑道:“怎么?”
句羊往街对面高声叫道:“三就黎!”
不仅三就黎回过头来,街上过路的几个闲汉听见了,也朝这边张望。句羊搂住祁听鸿肩膀,把他往怀里一带,在他嘴唇上深深咬了一口。亲完了,低声说道:“我,我走啦。”
祁听鸿愣在原地。句羊匆匆拍干净衣服,逃也似的走掉了。过了好半天,三就黎嗤笑道:“神剑,还看么,走吧!”
祁听鸿喏喏应声,跑过去背起两个钱袋。三就黎走在前面,他心里太难为情,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临到醉春意楼了,三就黎忽然说:“神剑,有一句话,黎某人想来想去,还是要讲出来。”
祁听鸿垂头丧气,道:“什么话?”
三就黎道:“情爱这件事,到底还是苦多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