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撞,但听得一声巨响,暗夜里迸出两颗火星。屋里那片雪卫叫道:“指挥使,好刀!赤心会合!”
指挥使不响,只朝窗户使个眼色。那片雪卫会意,抱拳道:“是。”背起地上同伴,追出窗外。
眼下屋里只剩他们两个。祁听鸿打起精神,织开漫天剑网。
这位指挥使毫不胆怯,用的刀法虽和别人差不多,功力却是之前那两人数倍不止。
圆融之后,这套刀法的精妙之处才显现出来。除了他从窗口跃进来时挡的那一下,两人刀光剑影,兵刃竟然再没碰在一起过。
他们片雪卫做的多是暗杀事体,动静自然是越小越好。所以这位指挥使用的虽然是宝刀,不怕隙月剑,但他仍旧避开剑锋,不使兵刃撞出声响。
祁听鸿对他有点佩服,又有点愤懑。暗杀技巧越是娴熟,他手上沾的血岂不是越多么!邢先生正是死于片雪卫之手。
想到此地,祁听鸿将剑一振,朗声道:“兄台,我不晓得你是何人。但你我打了这么久,我晓得你武功高明,对你武功是敬佩的。”
那指挥使几不可察地一顿。高手交战,即便毫厘之差,对方也一清二楚。祁听鸿也想:“他愣啥呢?”长剑直入空门。那指挥使微微一偏,侧开剑刃。
片雪卫说得再好听,其实仍旧是皇帝死士,绝对不可以惜命。这位指挥使便是如此,非到生死关头,一定不躲,以攻代守,宁可自己受伤。剑到眼前了,他也只躲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