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也凑过来要听。苗春道:“陛下当心,属下先把门破开。”
朱棣冷笑道:“他还敢对朕动手不成?”
苗春站到前面,护住朱棣,说道:“指挥使这会不一定认得清人呢。”
他拔出腰刀,伸进门缝探了探,没刺中甚么东西。苗春手心运力,用刀刃将门闩震断了,飞起一脚,踢开木门,飞快把朱棣拉到旁边。
房门已经洞开,里面仍旧静悄悄、黑漆漆的。句羊没想杀他们。苗春心下稍宽,躬身道:“陛下,没事了。”
朱棣朝外叫道:“掌灯!”立刻有个片雪卫举蜡烛过来。朱棣接了烛台,把他挥退了,一步步走进房间。
句羊的卧室极尽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放衣物的大立柜、一个放书的木橱,到处收拾得整齐干净,唯独床上被褥团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苗春仍有忌惮之心,道:“陛下在此少歇,属下去看他。”
朱棣点点头,举起蜡烛,照见句羊的书橱。大概是念了一年书的缘故,橱子中层摆了不少应试的东西。朱子《集注》《本义》,陈潞《集说》,还有厚厚一叠近年时文全编,可见有认真在学。上面一层则是旧书,大多是武功心法之类小册子,只有《三》《百》《千》这三本启蒙童书夹在其中。
朱棣伸手取下《千字文》,书页一松,两张纸片翩翩飞落。他捡起来拿在手里,是两张“人”字形纸雁,一新一旧,都收藏得很好,无有折痕。朱棣心底一软,把书、雁都重新放好。
正当他感慨之际,背后苗春突然叫了一声。朱棣转过去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