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一整首,两人也回厢房歇息。睡下没多长时间,句羊掀开被子,下床出门。祁听鸿本来就没睡熟,顿时醒了,想,他要去干什么?
只听句羊轻轻敲了某一扇门。薄双的声音道:“是哪位?”
句羊低声说:“是我。”薄双道:“啊呀,是指挥使,请进,请坐。”
祁听鸿跟着闪身出去,听见他们讲话。薄双说:“指挥使来,是有什么事体?”
句羊说:“句羊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薄双笑道:“指挥使玲珑心思,想不明白的事体,我是更不明白了。”
句羊说:“楼寨主桌上放了许多件东西,都是劝她不要轻生。唯独……”薄双道:“唯独没有我的么?”
祁听鸿一惊,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事。句羊说:“是这样。”
薄双轻笑道:“我还以为这醉春意楼其他人不懂,但指挥使是懂的呢?”
静了一会,句羊说:“有点懂了。”薄双说:“一点就通。听首曲子罢。”
琵琶声再次响起,盖是:一斛明珠一索穿,洒落金盘催曲拍。可惜祁听鸿满心疑窦,只顾着想:这两人是打什么机锋呢?
弹毕,薄双说:“我和楼姊姊算是一见如故,第一面就结拜金兰,姊妹相称了。所以我也最懂得她。”
句羊说:“懂得劝不动她么?”薄双道:“有一点,但也不全是。我晓得她和胡竹,是天生一对鸳鸯。一个人走掉,另一个人马上了无生趣。”
句羊说:“即便是劝活了,接下来半辈子也不好过,不如死了痛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