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文大师道:“我听闻有二位侠士因我就义,希望能为他俩念一段往生咒。”
祁听鸿冷道:“免了。”
其他人还以为建文是突围出来的,只有祁听鸿知道,建文帝是丢下全军,趁乱悄悄跑了。应文大师看他神色不虞,又深深行了一礼,说道:“祁小友,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的确是念他们恩情。这咒语很短,也不占时间。”
僵持了好一会,祁听鸿服软道:“请进吧。”
他仍旧怕应文和尚作妖,死死盯着。只见应文和尚细细洗干净手,燃香,胡跪合掌,念了一段梵文。
冬天水很冷,应文和尚双手冻红了。祁听鸿再仔细一看,见他手背长了一块冻疮。
不单单是冻疮,也不单单是消瘦,应文的言谈举止也不一样了。以前应文再怎么落魄,永远有点天真和倨傲。亲切也好,仁慈也好,都比较矜持,居高临下,皇太孙习气。
如今他突然像跌进凡尘,变得沉静了。祁听鸿心里涌上一种不太妙的猜想。
念了三遍《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咒语,应文和尚起身道:“多谢各位。”
祁听鸿道:“你说有两件事体,还有一件是什么?”
和他猜的一样,应文垂眸道:“是喜平,喜平不太好了。我这些天求医问药,京城有名大夫问遍了,都不敢治。”
三就黎拖长声音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