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听鸿默然不语,齐万飞安抚他说:“要是是神剑自己的主意、谭先生的主意、薄双的主意、三就黎的主意,甚至金贵的主意,我愿意听的。如果你们说,有个主意可以救回胡竹兄弟,就算要我死也没所谓。”
顿了顿,齐万飞又道:“但要是片雪卫的主意,我只能反着做。”
祁听鸿轻声说:“盟主,我会看人的。”
齐万飞说:“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句羊是给你一个什么东西,当做免死金牌吧。”
祁听鸿说:“是。”齐万飞重重一拍桌子,厉声说道:“胡竹兄弟到底还是死了。句羊已经骗你们一次,你们还要相信他?”
祁听鸿被他声音一吓,又面对齐万飞失望的脸色,心如刀绞,不想再谈了,只辩解道:“我想他自己也没料到。”
他急于给句羊正名,随口一说,刚好真的猜中了句羊的想法。在胡竹死前,句羊一直敬朱棣如自己义父,而且有种天真的期待,觉得朱棣多少也有一二分真心,当自己是义子。
只是这里面的关窍,并非齐万飞可以了解的。
看他实在油盐不进,齐万飞长叹一声,道:“神剑,自己想想罢。”
盟主拂袖而去,祁听鸿又坐了一会,心乱如麻。方才齐万飞说的话等同是讲,在句羊心里,你排在朱棣后面。句羊假情假意骗你,拿你性命作贡品,献给朱棣来表忠心。祁听鸿嘴上不相信,实际听得多了,还是会多想。
显然齐万飞对他失望透顶。祁听鸿慢吞吞站起来,走回厢房。只见没修好的窗户敞开一个大洞,一片残破窗纸在北风里瑟瑟发抖,看久了不免觉得,自己也好像这么一片孤零零的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