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杨氏的娘家大哥进京,本来千不愿万不愿同意和离,待看到了沈括拿出来的五百两黄金,立刻就改了口,唾骂起杨氏来。沈括并不是休妻,对妇女很不友好的理学还只有个雏形,和离的女人再嫁不是难事,既然能够拿到真金白银,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杨氏表面上哭泣不止,其实心里畅快得很,沈括也不知从哪里借来这么一大笔钱财,不仅给了她一万贯,还给了她两个铺面,又拿钱出来替她打发了娘家人,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连杨氏都不得不疑心起,他是不是早有准备?
沈括还多留了个心眼,让杨家人签下了契书,把和离书登在了《和乐小报》上,他写的和离书都说的是自己的过错,没有说杨氏半点不好,杨家人也不懂这一行为的深层含义,能登报对他们来说还是件新奇事,自然没有拒绝。
风波渐停,沈括开始了为官生活,许氏也在王弗的调理下,身子好了很多,常常到王家苏家串门,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
这一年的十月,王安石调任度支判官,进京述职,向官家递交了《上仁
宗皇帝言事书》,用以阐释他的变法主张,但仁宗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王弗抱着阿弃,站在月亮门下,指着天上的星星,悄声对他说:“阿弃,你看呀,这个时代最闪亮的一颗星星出现了,每个人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
阿弃眨着眼,小脑袋在她胸口拱了拱,张大了嘴巴,发出困倦的声音。
“困了吗?”王弗摸了摸他头。
“夜深了,小心着凉。”苏轼从书房出来,拿了件外衣披在王弗身上,“你现在就教他观星,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