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蒲草从中间牢牢绑在肉片上面,刀背厚的肉片被烹煮得无比柔软,似乎要不是这蒲草绑着,一碰就会肥瘦分离了似的。
北方常有“一把子”的说法,大约意思就是“一起”,刚才宋三郎瞧着,那郎君用勺子搅动锅里肉片的时候,一些肉片上明显搭了点别的,或是肥、或是瘦地被蒲草与大肉片绑在一起。
宋三郎微微一想便明白了。
哪能全是正正好肥瘦一样,重量相同的肉片呢?
把子肉二十文,既然是按照一片来算价格,那肯定得叫一片肉重量差不多,这时候肉片要是肥就搭上一块瘦肉,要是瘦就搭上一块肥肉,总能凑齐合适的数量,用蒲草绑在一起,便成了“一把”的,如此一来叫“把子肉”正正合适。
当然,他心里猜测百转千回,可最终仍是没说出来,手上去夹肉的速度更是不慢。
他们坐在这,盘子端在手里,那肉香味便随着风一阵阵往脸上扑,简直叫人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这香味不是浓重的药料香气,而是淳朴的肉的本香。神女的店铺无一例外散发着阵阵香味,比起旁边在炉子上转着的烤炉鸭脖,把子肉的香气甚至显得过于朴实简单了。
但这种简单不是单薄的简单,而带着点返璞归真的朴实味道,稍淡的调料香味成了抛砖引玉的砖,衬托出了肉的香气。
把子肉吃得爽快,就吃的是那一口浓郁不腻的浓郁肉香,若调料味道重了,不如叫卤肉或者其他什么,总觉得失去了点把子肉那一口一口大肉入口进胃的爽快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