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杜长老?”穆禅行了一礼,呵呵笑道,“久等不来,实在心急,意外知道了些您的行踪,这才让朋友将您带了过来,千万不要见怪。”
杜鄂听着这熟悉的语气,立马回过神来,横眉怒眼,甚至前跨一步伸手拍在了穆禅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咚”一声巨响:“放屁!你这老头心怀鬼胎,怕是投了别处,我还不知道你,和我装什么装!?”
春分闻言缩得更小,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冷酷严肃的杜长老一遇上和蔼温和的穆长老,就从冰块变成了爆炭,但要说他们关系不好,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久了大家都习惯了,便也默认杜长老和穆长老是朋友。
穆禅的眼神状似无意从旁边略过,转脸又是笑眯眯的模样。
他伸手捋了捋胡子:“我看杜长年纪和我一般大,咱们老年人啊,还是得平心静气,这才符合养生之道。”
杜长老闻言言辞辛辣地嘲讽道:“你现在算哪门子老年人,怕是城东头的红娘看见你都要来问问你想不想续个弦!”
春分闻言缩得更小,穆长老早年丧妻、中年丧女、晚年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自己唯一的子孙,所以大家都不会在他面前提起有关家庭的话题,这话也就杜长老敢说了。
不过杜鄂的话对失忆的穆禅来说,属于无效攻击,依旧只是呵呵笑着,毫不在意。
但不在意不代表任由自己被这么刺,穆禅脸上笑容不变,语气也平和自然,仿佛就是客气地留客人在家里吃个饭一般:“城东头红娘我不认识,但你若是想去找她,也得等到许久以后了……既然来做客,可得多留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