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杜鄂并没有把这点不同放在心上,只想这长安城的百姓精气神确实与众不同, 可穆禅这么一说他才恍然:
不是长安城的百姓与其他地方的百姓不同, 若是神女不在,那长安城的百姓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心绪有些混乱, 仍旧没有做下决定,心却好似已经有了偏向。
宗门创始缘由,也不过因为道义、因为百姓、因为师祖心中的“侠义”罢了。
杜鄂也离开了,他走得并不匆忙,甚至是有些迟的。
桌子上的小碟们被吃得干干净净,此时的太阳像是个金色的毛线球,高高挂在天上,巨大玻璃窗旁的木桌上,因此也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绒毯。
顶楼一个包间里,洛芙叶猫儿似的趴在榻椅靠背上,她看见杜鄂离开早茶楼的背影也不甚在意,只瞟上一眼后又眯着眼晒起太阳来。
刺眼的阳光落在她乌黑的发上,把那如瀑般蜿蜒而下的发丝映衬得闪闪发亮,好像她本身就在发光一般。
冷一坐在她旁边,眼眸中依旧平静如山雾,似乎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蓝色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北方的太阳虽亮得人睁不开眼,可深秋早上的太阳要说晒着多热,那倒是没有。
包厢里安安静静,洛芙叶晒了一会,终于感觉到无聊了,就这样软绵绵地从小榻靠背上滑下来,脑袋径直落在了冷一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