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随着条条框框的进阶道路一起崩溃的, 是她活在纸面一样的人生。
这一天突然而至, 如此迅疾,如此平淡——识心人的能力失效了。
她再无法判断她所听到的心声是真是假,她以为她有所预料, 可以镇定,但真面临这一刻, 情绪却无法自抑,令人上头。
矫饰是何时开始的?她不能却确定,也无法停止猜疑。
那一刻,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毁了什么东西,随便什么。
“请随我来。”那人催促。瑟娜指了指地毯那头,那边斯特几人正坐在匈利花边纹饰的地毯上吃着一种叫馕的食物,作为早餐。
“他们也要一起?”瑟娜道。
“我们一起过去。”斯特闻言立刻把手中的面饼三两下塞进嘴里,站起来拍了拍手道。对方没反对, 反而是瑟娜注意到史都华德眼底一片乌青, 一看就没睡好, 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们昨晚没怎么休息好, 你留这儿,守着点他们。”
瑟娜跟着几人出了小楼, 又绕了三个弯, 才到了一座神庙前,矮矮的神相立在土墩上, 沙子上似鱼似狗的雕像镇守着月潭的方向,像是守卫又像是监视。
她跟在它们后面,贴得极近。
“请跟我进来。”那领头的道。
她却不走了。
“进去干嘛?”
她看着那一头头海藻般的及踝长发,微笑。
对方割开自己皮肤,把血淋在沙砾上,用一种瑟娜听不懂密文念出一个拗口晦涩的尊名,示意她照做。“你需要把血滴在这片土地上,并默诵祂的名,才能进入月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