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咫尺外皆是独属于谢长舒的温热。然只此一瞬,那如蜻蜓点水般的指尖传来的冰凉终于让贺君辞有了一丝动弹。他缓缓抬头对上谢长舒勉强挤出的安慰笑容,逐渐开始正视这心头鹿撞因何而生。
在这密闭空间和危机一触即发的双重压力下,贺君辞倏尔回忆起幼时自己在住房后边的山坡上发现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小花在草丛中并不起眼,但贺君辞每晚在家徒四壁的卧房挑灯抄书的时候,抬眼便能瞧见它。那是他当时所能见到的唯一艳丽。于是,之后的某个大雨如注的夏夜,他在山坡上蹲了一宿。
如此呵护,他度过了整个花期。
再后来,他入了灵霄山派,满目都是万紫千红。但其中终于还是找到一抹与众不同的笑容,亦是抬眼便能瞧见。
思索间,贺君辞已靠上了谢长舒的脖颈,那里还残存着些许药香。他微微勾起唇角,竟有些贪恋这味道。
随后,透过对方肩膀,他能看到床边的人已经徐徐俯下身。
背对着的谢长舒能看到光影,贺君辞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深沉的夜幕下逐渐万籁俱寂,一道灼眼的金光突然在隔壁的客房中出现、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