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谢长舒的脸颊发了烫,脑海中显现出昨晚映在红纱上交叠着的身影。

最后那一吻太柔了,柔到自己不带任何警觉在半途中睡熟。而到清晨醒来时,屋内只剩他一人,但怀中却抱着贺君辞的外袍,多半是自己赖着不撒手。

之后,谢长舒没敢等弟子问安,急忙跑去尹昊天的屋子里待着,再同人一起去议事堂。

是时,尹昊天也注意到了来人。他瞅着谢长舒脸上的羞色,无可奈何间又有些怒其不争,“光天化日之下就别眉来眼去给人看了,”他将谢长舒拉走,“先办正事。”

求仙台地处一片不见草木的高地,四围堆高了裸岩。秋日暖阳能将其烤得滚烫,因此连雀鸟都鲜少停歇在上头。

谢长舒立在求仙台下,见数十步内都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不由眉头紧锁。

慕南汐的仇恨显然是放不下了,且她筹谋至今,不是两次会面就能劝之放弃的。事已至此,夺镜不可避免,而谢长舒要想减少伤亡,唯一的办法便是率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黄沙镜偷走。到那时,便只剩他与魔族之间的谈判了。

原文在西望山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以谢长舒也不知如何登上面前这机关重重的求仙台。他在底下悄无声息地左右观察着,肩膀突然就被从旁走过的人撞了一下。

他不明就里地转头,与那位年轻长老对上视线。对方端着那张一点就炸的脸,片刻后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才缓缓变了神情。

谢长舒呼吸微窒,只因目光所及的那双眼睛和笑容明晃晃地告知自己面前这人是谌逸假扮的。

谢长舒张了张嘴,半晌后也勾起嘴角,从容应对,“你小子这般大胆孤身潜入,也不怕本尊一嗓子喊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