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谢长舒转了转眼珠,反驳道:“庸俗,且修真界那么多德高望重的仙尊,怎能因你这般以偏概全而污了名声。”
冯良泉挑着眉峰,见插话的人紧挨着贺君辞,忙圆话道:“不过也有像云霁仙尊那般正人君子的,确会舍己救人。”
这人反应倒极快。
被夸的谢长舒勾起唇角,又驳了回去,“你懂什么,那是爱。”语毕,他清晰地察觉到贺君辞身形一颤。
“小晏懂挺多啊。”接连被堵了话的冯良泉仍保持着面上和善。他盯着谢长舒如墨般黝黑的瞳色,又道:“不过看你这眼睛,是哪位魔君的族人吧。”
谢长舒约莫猜出了对方为何不敢同他争辩,但随后他还是就着这个话题反问:“你们不是吗?”
冯良泉摊开手,“我们这些人原本大多是修士,之后才选择堕入魔道。”
“为什么?”
“因为仙路太过遥远了,已有几百年无人荣登上神了。且这些年但凡哪里出现什么祸乱人间的上古凶恶,皆是修士出手镇压。”冯良泉顿了顿,语气中有些许自嘲的意思,“死伤多少,上天不曾慰问过,倒是呼来喝去越发熟练了。既然做狗,做魔族的狗又有什么不同呢?”
认真听完后,谢长舒肃下神色,“不是说现任神君最怜悯众生吗?”
冯良泉嗤笑,“那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且降下福瑞于那些天神来说有多少艰难呢?如在下这般的修士拼尽一生大多还是为了那条登仙梯,狭隘是狭隘了点,俗也是俗,但这才是真实的。”
随之,他倏尔从谢长舒这些问话中品出什么,嘴砸吧了两下,“小晏不要跟叔叔我说你不喜欢自己身上的正统魔族血脉。”
谢长舒负着手,步履间也显出几分气定神闲,“那倒没有,做神做魔,贫贱还是富贵,我都有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