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套了件里衣,他隐约记得在这之前是被贺君辞用温水擦过身的。

羞涩地回味半刻后,谢长舒才缓缓从被褥中露出脚。他正要下榻,但才刚刚落地就双腿绵软跪了下去。这一摔他并未吃痛,而是扑到了几层软垫之上。

这些为何人准备一目了然, 被宠爱的欢愉霎时漾在谢长舒心底。缓了许久后, 他徐徐扶着身爬起, 极慢地往外走去。

这一动他难免踉跄, 终是不禁自言道:“定是有情毒影响,不然本尊这腰以后还要不要了。”话音落时,他已走到殿门前准备欣赏余晖,却在开门的那一瞬与众位尊主迎面对上视线。

贺君辞走前想来设下了隔音结界,是以现下众人在结界外七嘴八舌说着什么,谢长舒完全听不到。但他见尹昊天面上焦急万分,很快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谢长舒就近随意扯过一件衣服披了披,就小跑出去解开了结界。

“长舒师弟,你……”尹昊天只一瞥便瞧见对方脖颈上引人浮想的吻痕,他哑了哑声,叹道:“哎,正事要紧。你快随师兄来,白虹镜被打碎了,还有你那大弟子出了事。”

“什么!”

……

问妖台外围,洒下的霞光分外灿烂,但仍不及地上那一滩鲜血刺目。

谢长舒一到,他的几名弟子便慌忙奔来。许飞白哭着解释道:“师尊,昨天弟子和大师兄守夜,突然看到陌生黑影,大师兄便追了过去,然后今早……”

“待会再说。”谢长舒打断他的后文,提着心赶到正尽力破阵的叶令秋身旁,问:“如何?”

问妖台整个被一结界笼罩,守着的数名弟子纷纷倒地昏迷。此外,台底的阶梯上还趴着个人,正是受了伤而不省人事的霍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