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霆皱着眉头,吞吞吐吐,欲语还休。

忌惮着唐武昭还在这儿,卫衣只说:“恐怕皇上会怪罪您先斩后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行军打仗一切皆要以军机为先。父皇远居皇宫,不知战场形势,孤代为处理有何不可?”

卫澜霆压根不在意那些。

自从离渊帝将他赶到清江战场让他生死由命,还出尔反尔将无虞抓进了庭狱司严刑折磨,卫澜霆就已经对他这个老谋深算的父皇不抱任何希望了。

本就父子情浅,只有那丝不甚浓厚的血缘牵绊着。

如今更是连这份血缘亲情都淡薄得近乎白水,如同横切而断的藕丝将断未断。

丝丝缕缕,再也经不起大的波折牵扯。

“太子殿下身上有少见的豪迈霸气,末将跟随太子殿下可算是没有跟错人!”

唐武昭虽说是个武将,是粗人,但是越是当兵的看这些事就越准。

尤其看一个人是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有没有做皇帝的气魄时,唐武昭自认为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良禽择木而栖,希望唐将军也不要辜负孤的期望啊。”

卫澜庭本来在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听到唐武昭的马屁后懒洋洋地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无端的,唐武昭被他瞅得心里有些发怵,心里更加坚定了不用与太子作对找死的念头。

他的眼神,比离渊帝那双浑浊威严的眼睛还要犀利,仿佛可以穿过你的皮骨看穿你心里最肮脏、最见不得人的隐蔽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