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霆粗粝的指腹在江无虞的眉心处轻轻来回摩挲着,嘴角眼眸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之色。
江无虞有些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无虞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就算是铁石心肠,殿下这般贴心捂着也该热了。”
卫澜霆眉眼含笑,深深地与他凝视对望的一瞬。
良久,卫澜霆才开口笑着打趣道:“孤还以为你是突然心软了,想让孤放江鸿一马,不要太过为难他呢。”
一听到“江鸿”这个名字,江无虞就不由自主地露出嫌弃厌恶的神情。
倒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对江鸿的厌恶早已经深入骨髓,刻在了骨子里。
“殿下快别恶心我了,我巴不得江鸿不得善终呢。他从未尽过一分做夫君与父亲的职责,自然也别指望我能待他有丝毫的孝心。”
江无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可眼中的恨意与杀气却是真真实实演不出来的。
“要说不忍,也就只有我那个对江鸿一往情深的母后才会对江鸿有恻隐之心吧,毕竟是自己曾经身心喜欢过的男人,终归不至于恨到连他死都能无动于衷的地步。”
卫澜霆安安静静听江无虞发着牢骚,见江无虞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母后不舍得,要不我留江鸿一命?”
“别别别,你为我们母子做得已经够多的了,可千万别再顾念着我们了。
江鸿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我也不想旁人拿我与我母后作为弹劾针对你的利刃。你已经如此艰难,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嗯?现在的虞儿怎得如此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说得孤这颗沉寂着活了二十年的心,竟都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卫澜霆抬手揉了揉江无虞柔软的发丝,“孤甚是欣慰,你越是如此懂事,孤就忍不住想要给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