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车内外的温差,宴清没有将绒毯取下,而是将容熙身上的绒毯裹得更紧了些,将他连人带毯子一齐抱了起来。

白日里的月溶别苑看上去颇为婉约雅致,青砖黛瓦,回廊挂落,花窗相隔。

可当这天色暗下来之后,便只觉得看上去白蒙蒙黑压压的一片,未免过于素净了些。

别苑门口高高悬挂着两盏白色灯笼,上头描绘着几笔君子兰,灯笼随风微微晃动着。

即便灯笼上有君子兰的水墨式样,可这白灯笼终归是看得人不喜庆。

而且此座别苑地处偏僻远离闹市,人烟相对稀少,没什么人气,便让人感觉愈发的渗人了。

说好听了是宁静清幽,说得不好听了就像是被人流放到了荒郊野岭。

别苑大门紧闭,门口也没个家丁护卫什么的,还是管事前去叩响门环,叩了有一会儿才见容觉姗姗来迟,过来开门。

容觉愣了片刻,然后赶忙对着宴清拱手见礼:“见过郡王。”

宴清皱着眉头有些不悦,不满容熙的下人居然会这般怠慢,不将主子安危放在心上。

容觉不明所以,便往前走了一步,探头瞄了眼窝在宴清怀里的人。

果然是自家公子。

也是,这宴清小郡王可是对公子一往情深来着。

“公子?!”

容觉先是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而后又惶恐惭愧地说道:

“有劳郡王将我家公子送回,是在下的疏忽。今日事情多了一些,公子喜静,别苑中仅我一人操持,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了。”

宴清到底不是容觉的主子,没法儿越俎代庖,况且容觉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再说什么?

见宴清沉着脸色没吭声,容觉便再度开口:“辛苦郡王大老远跑这一趟,实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