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柳盼山活像一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王爷,黑白分明的眉眼阴戾凶狠。
转头望着江楚年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的脆弱美人。
柳盼山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有迷惑性。
远看,是冷山迷雾,是幽林清泉,是一朵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
近看,冷山迷雾里是蛇蝎毒虫,幽林清泉底下是齿牙锋利的食人鱼。
所谓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盛开在无数摘花人的尸骨之上。
四个男人里,江楚年对柳盼山的感情最复杂。
柳盼山没有像云通海那样放弃过他,也没有像韩玄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或者是顾剑那样把他送到别人的床上。
可江楚年总有一种感觉,这四个人里,柳盼山是最疯的。
“年年,我、我只是不想他们打扰到你……”柳盼山三两步走了过来,怕惹江楚年生气,又在距离男人还剩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双盛满了破碎感的漂亮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江楚年,连声音都是小心翼翼的颤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刚刚我没有听你的话,是我错了,年年你别生气,也不要……不要我……”
赌场里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碍于柳盼山背后的家世不敢上前凑热闹,一个个看着像是在玩牌,实际都悄悄地把视线往江楚年他们这边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盼山竟然在江楚年的脚边单膝半跪了下来。
他仰头望着江楚年,小心翼翼地去拉江楚年的手,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软着声音撒娇哀求:“年年,不要不要我,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