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还没有收到我爸的钱呢,是我爸不给寄了吗?”
接待员被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逗笑了:“小兄弟,你爸给你寄钱了是吗?”
“是啊,上次来信他说他这个月就会寄钱给我。”
“那上次来信他是通过我们侨批局寄给你的吗?”
甘小栗回答:“你们不是泰隆侨批局吗?就是你们啊!”
“好吧,我帮你查一下吧,你爸叫什么,他从什么地方寄钱给你的?”
“我爸叫甘榕生,他从……我只知道他在南洋,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
接待员有点犯难,又问:“那他寄钱的地址是?我是说,你每次都在什么地方收到他的信?”
“家里啊。”甘小栗故意装傻。
“……那你家住哪儿?”
“鄞县,樟树巷子,第六家。”
“不是!我是说……诶,鄞县是哪儿?”
甘小栗一副被问得很困扰的样子,涨红着脸回答:“宁波啊!我千里迢迢从宁波来的!”
接待员从柜台后站了起来,大声说:“你在这儿等一下,不要走开!”
过了一会儿,接待员找来一位看起来经验更丰富的同事,两人换了个柜台接待甘小栗。
“你说你从宁波鄞县过来?”新出现这一位开始盘问甘小栗。
“嗯。”甘小栗天真地望着对方,眼中含泪,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尤为诚恳。
“你爸叫什么?”
“甘榕生。”
对方沉默了一下,“那他上次给你寄信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上半年,不对,好像是去年。我记得拿到信的时候我阿姆刚死。”甘小栗卖了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