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尽管开口。”
甘小栗开口了几次才说出话来:“老……老爷……”
“还不改口吗?”简旌严厉地说。
“我……”
见甘小栗面露难色,简旌也放缓了态度,说到:“算了,拜过祖宗再改口吧,你说吧,什么事?”
“真的就让张老师一个人去找日本人谈吗?这样能救出那些学生吗?”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不是刚刚会上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吗?”
简旌露出牙齿笑了,他说:“要是大家真的想救出那些学生,早就开始行动了,哪会坐在房间里东扯西拉。”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甘小栗,只见甘小栗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于是继续说:“我带你去会馆,主要是提前让大家见见你,你也趁这个机会好好认识一下槟榔屿上这些商人,以后都是要打交道的。依现在英国人不断退让的情形来看,这小日本也不是说想得罪就能得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知道以后呢。你大可不必把心思放在学生身上,至于张靖苏,你知道他在上海的时候是给日本人当顾问的吧?也许真有人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那些学生呢?”
张靖苏怎么说也是简行严的老师,还是简旌亲自为儿子选择的人才,甘小栗听简旌说得何其淡漠,心中十分难受。他虽然对张靖苏的身份心存芥蒂,但是自己能够来到槟榔屿,可以说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况且他不止是帮助过自己,更对自己抱有一份的复杂感情……甘小栗到底没办法只当他是个毫无干系的人。
加上简旌对日本人的那套说法让甘小栗不能苟同,他只好把不满埋在心里。
“好的,老爷,我明白了。”
简旌在甘小栗的膝头轻拍了一下算是作为鼓励:“拜过祖宗之后就要改口叫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