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君子,什么是假君子?”
“真君子嘛,顾名思义,正人君子。假君子——就是这种时候想不君子都不行,不行。”
简旌陪着大伙“呵呵”了两声,又把桌上的麻将搅了两下,这才说:“什么真君子假君子,我是真小人。”
“原来是’小’。”这几位相互间都有合作关系,赚钱门道不同,赚钱本事却不分伯仲,不像简旌和他章亭会馆里的朋友,长幼贵贱分得清楚,他们拿简旌笑话了一阵,简旌越是摆出一副正经八倍的嘴脸,他们的玩笑也越是不堪入耳。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转移话题说:“小就小吧,可堪一用,不行的,就毫无办法——诶,也不是毫无办法,就变本加厉搞变态手段,就像过去的老太监一样,把女人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一弄,他自己看着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爽得飞起,好像自己又’行’了一般。”
又有人附和:“您老是见过哪,还是玩过哪?”
那人小声道:“这话也是我听来的,岛上那些日本人当中,有人专门做这种龌龊事,手上呐,还沾着人血。”
简旌点了雪茄,长吸一口,朝牌桌吐了一口浓烟,他心内不太喜欢这种话题,这么多年来除了娶了两房老婆,男女之事上再无其他建树,这一点上海那房的简行懿与自己如出一辙,养在跟前的简行严……进来似乎也收敛了一点。
那些人还在议论:
“怎么,玩死个把女人也值得一提?外面,水上‘炮艇’里这种事天天都有。”
“大哥,您是没听说那个惨状——”
那人刚要往下说,简旌连忙截下来:“输了的人快些拿钱。”
“简老板也不差这点钱。”
“那倒不是。实话告诉你们,我前阵子往我大舅子的橡胶园投了钱,主要是给他们把通向港口的路给重新整了整,这路才刚刚建好,哪想到英国人把港口给封锁起来。等于我这钱打了水漂,大舅子那边,又怨我撺掇他们扩大种植,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刀子。”
“往长远看,简老板,只要等战争一结束。”
简旌眉头深锁,大舅子和日本人的橡胶生意是他暗地里牵线,眼看事情快办成了,港口一封,暂时又进行不下去。他显然已经选择了日本人,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