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旻池把眼神收回来,“决定还是回去跟着老师继续把之前的课题做了。”
许爸点头赞同。虽然他们的领域不同,但是之前听许奚说过一点,那是一个极有意义的课题。
“那就好,现在可以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蒋旻池却担忧道:“就是有的时候忙起来的话会时间很少,我怕没办法陪他。”
许爸没说话。
“他不画画了,明明以前那么喜欢画画的。”
旁边的中年男人嘴角的皱纹突然变深了一些,但又复杂地觉得欣慰。
“他为什么不画画了,你知道吗?”
“是因为,”蒋旻池心里突然感到沉重,“那天他是想去买工具。”
之前是不知道的,只是从许奚回国后不久就注意到,他不再画画了。
后面跟joe聊过,才知道他们出事那天,许奚是想去买画画的工具的。
joe说:“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算我的病人,因为他并没有让我做过心理治疗。我们认识后,他会在受不了的时候找我开药,其余的时间其实更像朋友。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哭,然后嘴里小声说着再也不要画画了。”
许奚度过了极为矛盾的五年。他憎恨跟画画有关的东西,却又用他憎恨厌恶的能力,一张一张地描绘着蒋旻池。
许爸叹一口气,接着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他心魔太重,你多陪着他,尽量让他好起来。”
蒋旻池郑重地承诺:“我一定会的。”
在机场的时候,许奚抱着妈妈不撒手。前一次回国去找蒋旻池的时候,他却是走得坚决。
于是妈妈笑他:“你都多大了,还撒娇?”
许奚不管,一直抱着不愿意松开。
他自小是一个被爱着长大的小孩。性格很好,不骄矜,活泼开朗,偶尔有点艺术生的敏感,但是也不过度。
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人,只是现在变成了是谁见了都会心疼的人。
“我舍不得你们。”他声音闷闷的。
“啊,那样啊,”许妈故意说,“那你留下来陪我,让旻池自己回去吧。”
许奚听着话一下放开站起来,左右看看,为难死了。
“妈……”
许妈笑他:“人家都是女大不中留,我这是儿大不中留。”
许奚脸红,去拉蒋旻池的衣袖。
“叔叔阿姨,”蒋旻池牵起许奚的手,握得紧紧的,“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