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让乱动不让乱动!”医生念叨着走过来,一把掀开江屿舟的病号服:“是不是还想上一次手术台,重新缝合一次?”
江屿舟就像屏蔽了医生的声音,没有说话,眼睛始终看着站在医生身后的傅承。
他太久没有见到傅承了,住院一个礼拜竟然也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医生伸手隔着纱布按了按刀口周围,江屿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医生看了他一眼:“疼吗?”
“还行。”江屿舟眉头微微拧紧。
傅承站在医生身后,看着江屿舟劲瘦的腰腹间裹着的纱布,淡淡的血迹洇出来,不忍地移开目光。
“目前没办法判断里面的刀口有没有撕裂的情况,只能明天到处理室看一下。”
医生以为傅承是江屿舟的家属,转头安慰道:“手术已经一个星期了,通常情况下撕裂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实在不放心,晚上多留心一下出血情况。”
傅承点点头:“谢谢。”
医生把江屿舟的病号服拉下去,还是没什么好气:“身体都快被捅个对穿了也不耽误你作!”
医生说完就走了,护士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傅承站在病床边,替江屿舟拉上被子。
“傅队,今天护工阿姨家里临时有事先走了,这边晚上没人照顾。”
傅承没有抬头,低头看着江屿舟:“我知道了。”
傅承的反应太冷了,护士原本想象中的两个有情人深情相拥的画面没出现,看了看江屿舟,默默关上病房门出去了。
傅承拉过放在一边的折叠椅,坐在病床边,他的眼神很深邃,头顶的白炽灯将他的影子照射在雪白的被子上,影子覆盖住江屿舟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
“傅队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几天没吃东西,刚刚又折腾了一番,江屿舟现在更觉得浑身没力。
傅承低头看着江屿舟因为连续输液而泛着青的手背。
“那么喜欢折腾?”傅承问:“折腾一次不够,还想折腾第二次?”
江屿舟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傅承。
“在救援现场会发生各种突发情况,如果作为群众不能保持客观理智的态度,就是给救援人员增加麻烦。”
江屿舟和傅承对视了几秒钟,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你是说我给你添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