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新荣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好像苍老了很多。

宋知然猛的爬起来,他要去看看霍冕。

可是,浑身的疼痛并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还没爬起来,整个人又因为疼的厉害而倒回了床上。

房沛音赶紧扶他,但是为时已晚,宋知然被自己摔得闷哼了一声。

“然然,你别激动,医生说你断了两根肋骨,需要卧床休息,霍冕他会没事的,等你好了,阿姨带你去看他,好吗?”

宋知然微微点了点头,他哽咽道:“阿姨,对不起。”

“然然,该道歉的人不是你,”霍新荣的愤怒全写在脸上,“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叔叔,找到肇事者了吗?”

车祸不是偶然的,那辆撞他们的车子,宋知然有印象,他曾无意间看了一眼那辆车子,就停在路边,所以,这场车祸绝不是意外,而且,有人故意为之,只是,谁和他们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是陆之宁。”房沛音回答道:“他已经在医院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了。”

“是他?”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宋知然只是有些想不通,陆之宁为什么这么做,而且,据他所知,陆之宁几个月前就去了国外,为什么又突然之间出现在国内,而且,还成了撞他和霍冕的肇事者,“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怕吓着宋知然,霍新荣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任何理由都不能够成为他伤害你们的理由,这件事我已经让霍邑着手去办了,你就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因为刚做完手术的关系,才说了几句话宋知然就觉得有些累了,他耷拉着眼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房沛音阻止了,“然然,休息会儿吧,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宋知然实在是太困了,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房沛音还坐在他的床前,霍新荣不在。

“然然,饿了吗?”房沛音的声音很温柔。

宋知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牵扯的他浑身都疼,“霍冕怎么样了?”

“他没事。”房沛音的声音都在颤抖。

“阿姨,”宋知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别瞒着我,霍冕他到底怎么样了?”

房沛音替他掖了掖被子,眼泪“噗噗”往下掉,“霍冕他……我们接到了他的病危通知书,你叔叔现在正在和医生洽谈。”

宋知然挣扎着,“阿姨,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医生给你检查过了,说你现在不宜行动……”房沛音已经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阿姨,我想见他,求您了,带我去见见他,可以吗?”

宋知然挣扎着要起来,但他的身体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强行的结果就是换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宋知然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次一次的尝试,根本不知疼痛为何物。

房沛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来了医生,医生给他准备了轮椅,然后,几人合力把他搬到了轮椅上。

房沛音推着他,来到霍冕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外。

这里有一层玻璃做阻挡,从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