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秋背靠在门板上,用力抵着门,双手紧张焦躁地交握在一起,哪怕他已经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虎口掐得通红,仍然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凌暮辞,凌暮辞……
霍鸣秋觉得自己的耳朵里传来了巨大的耳鸣声,声声都回荡着那三个字。
当他的病情发作时,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他的身体里仿佛散发出了无数的细小透明的菌丝一样的出手,以他的身体为圆心,向四处飞速探寻而去。
如果他的菌丝碰到了凌暮辞,无论是他的声音,气息,还是亲密接触,他的菌丝都会显得兴奋异常。
而如果他的菌丝无论如何都无法寻找关于凌暮辞的一切,他就又会异常焦躁不安。
霍鸣秋不知道自己这个病,究竟如何才能治好,更不知道自己在治好病以前,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发病,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靠近凌暮辞还是要远离凌暮辞。
这种矛盾令他更加痛苦。
他宁愿凌暮辞才是那个做决定的人,无论是长痛还是短痛,他都愿意接着,只要凌暮辞肯痛快利落给他一个结果。
而霍鸣秋深知,自己是要不到结果的,因为他根本无法开口,向凌暮辞陈述自己变态一般的病情。
“我有点儿困了,想先休息,你去也休息吧,或者你去找你朋友们玩玩,我给你报销。”霍鸣秋强迫自己用最冷静的声音说道。
“你确定?”凌暮辞在门外狐疑地问,“结婚第一天,你竟然让我出去玩?”
“反正是放婚假,和我待在一起你也很无聊吧?你去吧,我真的不会生气。”霍鸣秋尽量用和平时一般无二的清冷镇定的语气说道。
凌暮辞忽然问道:“霍鸣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鸣秋一僵,声音因撒谎有些生硬:“没有。”
“可是你的声音听着不对,和平时不太一样。”凌暮辞拧眉道。
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总觉得霍鸣秋有种被人绑架着的那种僵硬感。
“你平时跟我也不太了解,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忽然想休息了,中午没睡好,我再补一觉。”霍鸣秋说道。
凌暮辞皱眉说道:“那你打开门,让我看看你在怎么样了。”
霍鸣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标志物明显异常的裤裆,咬牙道:“我真的没事儿,你再不出去,就要错过本周唯一一次出去喝酒玩乐的机会了,毕竟我也不是每天都会犯困,嫌你在家太吵的。”
凌暮辞气道:“好啊,你果然是嫌我太吵,哼,你今晚想吃饭的时候,最好别求着我回家!”
说完,凌暮辞转身就走,丝毫不带留恋的。
只是刚走到家门口,凌暮辞的脚步一顿,忽然大声喊道:“我没有家里的密码,你别睡得太死,到时候我摁门铃打电话,一定要来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