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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软云+番外 耳鹿 1910 字 2024-01-03

提到这个懂事的女儿帮忙养家,向静脸上无声的两行泪便潸然而下:“是,你是汇了不少,但后来工人工资都发不出了,我们不能让手底下那群不离不弃的劳动者每月白干,就有时,拿去发薪资了。”

“就算不发工资,利息现在对我们来说也很吃力了。”向静道。

阮云急道:“这样持续有多久了?”

阮复远说:“小半年。”

阮云:“那银行来的目的是?”

阮复远低沉的声调里仿佛再没有了情绪:“提议走诉讼程序,准确点说,是过来通知我们。”

阮云面上一颤。

诉讼程序,那是事情走到最后一步,不得已而为之的结局。

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强制执行,拍卖现有资产以抵还债务的阶段。

“我们的规模,即便执行了也是资不抵债啊?”阮云无力地问。

阮复远叹息:“再加上家里几套房产,差不多持平了。”

阮云脸上快哭:“那你们住去哪里,爷爷奶奶怎么办?”

向静不断流着眼泪:“云云,这些都是后话,咱们还在想办法。”

办法,阮云脑中开始检索这些年来在网上翻阅过的资料。

被执人若有财产可供执行案件,一般立案之日起六个月内执结。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六个月之内,想到解决的办法,那样方可终止程序。

可是都六年了,公司经营状况惨淡,订单量始终起不来,财务年年无法持平。

“爸,你上次不是说,一带一路沿线高铁与光储能同步发展,对我们大有裨益,确实有订单过来的。”

阮复远:“是有一些,但沿路都是些小国家,需货量不是非常大,终究还是深沟难填。”

“有些事,说难也不难,单个订单体量起来,资金回笼一下就能翻身,近些年,我们没有碰上那样的运气罢了。”

说罢阮复远深深地叹气。

父母在这个二线城市里苦苦支撑着小企业的艰难,她又何尝不知?

原以为自己毕了业奋斗几年,她那些放入不同篮筐的鸡蛋说不定能在某天就孵化出前景来,到时攒个几年或许能帮上忙。

但现在仅距离她毕业两个月,企业就要面临即将解散的困局,老天根本没给她多余的时间去争取。

阮云心情陷至谷底。

这时小姑姑阮恩柳到了,她放下车钥匙便问道:“欠几个月利息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阮复远:“说什么,拆了你家补我家?你那婆家对你误解已经够深了。”

阮恩柳嫁在魔都郊区,婆家营有小型企业,这些年对阮复远施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早引起了公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