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因尬于偶尔的对视无言而起身去岛台切水果。
贺北屿拿着一叠资料踱过来,往旁边一搁。
他在岛台的高凳入座,对阮云讲道:“平台如何过渡,文案和广告投放都帮你策划好了。”
阮云未抬头,短促嗯了声,继续切水果。
“阮云,接下来我要说的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在商言商,既有约定在先,我就有义务带领你继续经营。”
“两场直播说明情况是必不可少的,引导舆论共情从而博粉是其一;其二,你需要开始为两手准备铺路,如果卷卷找不回来,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为阿文制造光环。”
眼泪啪嗒滴在了案板上。
她何尝不知账号断更的严重性。
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号就要废了。
想着,她抬起了头,对贺北屿:“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贺北屿指指那叠纸页:“该怎么做都写在里面,按脚本走。”
阮云点了下头:“好。”
丢了猫儿子而泪如雨下的直播间很快迎来热度,粉丝与大量陌生人纷纷进来安慰。
阿文非常争气,时不时在背景里上蹿下跳,行走于猫爬架学习着各种玩耍姿势。
这便是提案里故意而为之的细节——不经意间引入阿文。
粉丝欲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好奇心渐起:
【有奇怪生物闯入,云云你还好吗?】
【天哪,后面那啥?是只鹿?】
【猫宅里住的肯定是猫啊,可之前从来没见过,云云快跟我们介绍。】
【这个品种我知道,短卷毛德文,很名贵的。】
【我要看我要看!】
隔日,后台数据经工作人员深度解析后,报告递到了阮云手里。
那晚,贺北屿终于看见忧伤的那片云由多云转晴,她脸上的阴霾退散了些去,还对他微笑感激。
依然是站在岛台水池边切两人的餐后水果,她道:“互动指数飙升很高,谢谢你。”
贺北屿在旁侧单手持马克杯饮茶水,低低嗯了声:“是你听话,好带。”须臾,他又宽慰,“卷卷还是会找下去,到时两只猫一起,流量不会有问题。”
阮云双目含笑意:“嗯,深瞳好厉害。”
听闻夸赞,贺北屿放下了水杯,起身走近。
阮云切到一半的手顿住,抬眸看他。
贺北屿的视角看去,是一双湿漉漉人畜无害的清丽美目,在脉脉含情朝他望,他忍不住联想到初相识时那些撩人的对话。
要命的反差夺人的钩罢了。
虽每次过来都是分于两室而居,但也算经历过了几天共处,他大致了解到一些她的生活习惯,饮食偏好。
“就这么喜欢吃蜜瓜?”
他拢近她侧,问。
阮云认真看他,尝试探他喜好:“你是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