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得现编,需要半到一小时,还得再过一遍稿子,那也需要个把小时。”
贺北屿并不完全理解,但隐约感到可能跟她所在部门的脚本相关,于是问:“耽误几分钟不行么?”
阮云:“你还有事吗?”
贺北屿点头。
他折回到柜员小姐面前,温文有礼,问:“请问适合今天的花束有哪些?”
光看外型便知不是一般贵重人物,柜员小姐姐想当然会热情介绍,只见对方高跟鞋一抬,轻盈迈去了一片蓝色海洋前,探手作示:“先生,厄瓜多尔极光玫瑰是我们这季的主打产品,以蓝粉为主,当然您也可以挑选其他中意的色系。”
贺北屿听后,转头目视愣在一边的人:“这个喜欢么?”
阮云呆呆地:“啊?”
贺北屿抬手招了招,示意她过来。
阮云挪移了过去。
他揽她,指着几排货架上盛放的花朵,以温存口吻问:“觉得哪个好看?”
世上没有哪一个女孩子能不为眼前这番盛大的芬芳所动,阮云眼波微转,像是自说自话般,轻道:“都好漂亮。”
贺北屿一听,抬手对柜员:“每款各一束,请问有附加配送服务?”
柜员毫不掩饰内心的殷切,将笑容堆满脸庞:“是的先生,您只需把地址留给我们就好,同城配送,速达。”
第二日早晨,袁芳整理满屋花束,她将精美的雪梨纸一层一层摊开,取出娇贵的花朵,一枝枝地,插进精致的水晶花瓶中去。
她手上动作不滞,嘴里乐呵念叨:“北屿自小就这样,喜欢跟哪个小朋友玩,手上最好的玩具就全送给人家。”
贺北屿因公务在身出门特别早,因此阮云一个人坐着吃早餐。她前夜处理文字工作直到深夜才结束,因而早起后眼皮底下隐隐泛一小片乌青。
她仰头,懒懒对边上袁芳道:“他从小家境就这么好了吗?”
袁芳道:“差不多,他出生后,贺先生的产业就起来了。”
阮云软软一声:“噢,好令人羡慕,要是我爸爸…”
话到一半便收了音,阮云知道,不该说的话最好一句别多说。
她低下头,继续吃袁芳为她特制的糯米糕。
在这个家里,无论袁芳还是贺北屿,对她的起居饮食照料向来周到,比如一旦发现她偏爱什么口味,第二天餐桌上便多出来什么菜系,小点心亦是从缺数,甚至熬夜写文的加餐袁芳下班前都会为她预留好。
而贺北屿则喜好展示高超厨艺,他动起手来,阵势庞大,水准直逼业内淬选出来的黑珍珠餐厅。
这点上,阮云觉得自己口福匪浅,十分幸运。
袁芳见吐到一半的话头又收回去,并没多在意,只关切对她询问:“昨晚又加班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