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重重一吻再度覆落。
又被突袭的阮云骤然凌空挥动小手,求救般企图抓握,像掉进了失重的宇宙中,妄图找到一个坚固的着力点。
很快,细白手指攀住了两道坚实的肩。
随灼吻深入,肩上的指尖从蜷曲到舒展,再到牢牢贴覆。
他肩太宽,难以完全抓住,她便逐力收紧,最终,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肌理。
……
以雷霆之势攻入城池的贺北屿是阿喀琉斯,他如同憋足的野兽一瞬猎捕,将诱物招麾身下,唇齿相抵。
若不是幼兽低低的饮泣将他神思拉回,那股势如破竹的气势恐怕要于幡然之间将身下人淹没——
阮云从害怕颤抖又进入到了新的阶段,不应期。
贺北屿找回了片刻冷静,指腹去拭她脸旁大朵大朵的泪花。
阮云还是那般紧紧环住人,细声细气求饶:“贺…北屿,慢点好么,求你了…”她因低泣而把将一句话断成了几句。
贺北屿欲 、念已压制到不能再抑制,他喉咙发紧,泛有干哑,道:“好。”
暂停了行军,重重的呼吸却喷薄在如玉耳廓旁,一点一点地,带有迷恋的缱绻,他耐心吻掉滑落而下的清泪。
另一只手掌则拢在那侧耳畔,轻轻摩挲安抚。
阮云声线弱了数息,但依旧不失轻柔动听,她怜弱地向人倾诉:“疼…贺北屿。”
贺北屿双唇落在她发丝,吻了吻,万般疼惜:“乖…”
阮云小声地央求:“你能不能别再动了。”
贺北屿:“……”
喉结不断咽动,如同山石旁蛰伏了许久即将按忍不住的野兽。
他压下一腹躁意,沉道:“不能。”
阮云:“……”
在阮云看来只是经过了短暂的等候,而于贺北屿而言却仿若经年之久的一片寂声过后,竖起的海浪数丈,开始重重击打在巨硕海柱上。
他凑出澎湃乐章。
一片浮云经过这里,与之交缠,落下绵密细雨。
滔浪迭起,云端浅吟;
海柱悍戾,云巢颤栗。
无论是低唱,还是微泣,此刻都化身为一尾湖蓝的人鱼,引吭高歌,娇矜婉转。
而海兽的愠吼亦席卷翻覆上来,与之协奏。
阮云感觉时间已经静止,却又在一次次迷惘中清晰掌握他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