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近两日对老板屡次三番的亲力亲为已司空见惯,内心趋于平静,但当亲眼看见贺总这位“情敌”手上那套动作时,李谱还是掩饰不住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他稍显忐忑,附在贺北屿耳旁低语了句:“确实是这位。”
对面清秀的男生再度陷入不安,他有些犹疑地问:“请问找我,是有什么别的事么?”
贺北屿吁一口气,手指抬起,对边上摆了摆:“你来。”
李谱迅速接收信息:“好。”
写字楼间,咖啡馆外,不乏吸烟人士围聚,贺北屿步履一抬,往人群中走去,边走边掏出一包烟。
没有抽烟习惯的他并没有欺骗阮云,确实只偶尔在应酬时不得已抽几根,平时鲜少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因他本身不喜尼古丁气息。
除非碰到无法平静的烦躁之际。
他从盒中抽了一支出来,夹着放进嘴里,再将那枚打火机轻擦出火花,偏过头以掌拢火。
星火点燃,一口吸入,再缓缓呼出来,浑然间,他感觉神思一顿晴明。
忽而,边上听得一阵娇声的,属于那种女孩向男人的控诉。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抽了嘛,我不喜欢烟味,排斥二手烟。”
一句落,贺北屿弹烟灰的动作当即顿住。
他垂着眸看向烟头,脑里不由蹦出一个人。
阮云也极不喜欢烟味,无论是当晚在露台捂鼻,还是悦榕庄包厢里微皱的清眉,他皆看进了眼里。
通常人思维到哪,行动便自然而然止于哪里,贺北屿自己都不曾想到,会毫不犹豫往立地的烟灰缸里掐灭那支刚吸了一口的香烟。
抬手,两指间已空。
他徒感一丝虚妄,和一丁点的落寞。
那感觉就像尼古丁燃出的烟,抓也抓不住,叫人难以捉摸。
咖啡店内。
李谱向来开门见山,摘下墨镜后的第一句,便是咄咄逼人:“晋然先生与阮小姐的关系向来要好。”
听见阮云的晋然眼前一亮:“果然没猜错,你们找我是因为她。”
李谱:“晋先生明智。”
晋然上半身贴向桌面,心切:“那请问李先生想知道关于阮云的什么?在公司有没有受欺负?”
李谱饮一口咖啡,不疾不徐:“这是其二。”
晋然:“那其一是?”
李谱直截了当:“晋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平时与公司女性同事的关系,是否过从亲密?”
晋然嗯的一声疑惑,瞪大眼:“哈?”
他努力意会李谱的意思,“你是指,我跟阮云吗?”
李谱抬眼:“能明白就好。”
“哈哈…”一阵笑声于桌间传出,片刻后,他以手掩嘴,低笑,“李先生,您和贺先生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