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川山凉子垂下脑袋, 看着地板发呆。

松田阵平则是抓了抓头发。

“不对, ”川山凉子余光瞥见伊达航穿的拖鞋,一脸迷茫地抬起头看松田阵平, “伊达哥就在这里,为什么问我?”

“你们两个还知道我在这里啊, ”伊达航没忍住,给了两人一人一拳头,他不满两个人在他面前讨论秘密,但是仔细想就能想明白,两个人这种表情,无非只能是他和松田阵平的猜测成真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吧。”

两人没说话,松田阵平则是看向川山凉子。

这过程无疑是凌迟。

于是川山凉子借口上厕所躲进了卫生间。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把脸,清醒了不少。

其实他的酒醒了,和松田阵平闹了半天,就算喝了再多,也该醒。

即便他根本没有醉。

说实话,他是不想让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知道的,但是他想了想自己那个冒险的计划,只是苦笑了一声,还是借着酒劲说了出来。

镜子里的他自己眼眶还红着,头发乱乱的。

犹豫了很久,就连这次聚会是否要来也犹豫了很久,但是他将计划往最坏了想,如果可以,他不想让降谷零一个人。

他会为降谷零留下后路,起码,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依旧会是降谷零的后背,而降谷零也可以随时回家。

门被敲了两下,川山凉子知道,他们谈完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打开门,走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伊达航捂着脸,长久才叹了口气,他还是那副稳重的样子。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川山。”

“…有,”川山凉子点头,他似乎是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个属于公安的,理智的冷漠的川山凉子,“我需要你们注意安全。”

“川山。”坐在沙发上的松田阵平站起身,他眉头紧锁,并不满意这个安排。

“松田,降谷还在那里。”

他还需要你们。

松田阵平所有的话都被哽在嗓子眼。

是了,那两个混蛋,就连卧底也要结伴。

他知道降谷零是什么性子的人,也知道降谷零即使很痛苦也不会表露出来,更不用说,他现在不是降谷零,而是在那个地方卧底的人。

客厅与川山凉子公寓相近,不算大不算小的地方,容纳下的人越来越少,三个人原本坐在沙发上,可是后来便倒在上面,像是在说家常事。

“他什么时候死的。”松田阵平关了灯,留下一盏台灯。

那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一方,将三人的世界照亮,可是却又格外寒冷。

入冬了,再过几日,北海道那边就要下雪了吧。

“忽然好想吃北海道的海鲜。”

川山凉子突兀地说道。

“吃。”松田阵平并不觉得这个话题突兀,因为当初萩原研二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在,伊达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