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几秒钟,又或许是几分钟,像是接过箱子一样接受了什么,低下头,看着箱子上面的字,发出无声的言语。

[凉]

凉。

他站在那里,想起川山凉子曾经说过,他的名字来源于他的姐姐,凉子,那如今这个凉字是不是只属于川山凉子,特殊的,独一无二的称呼。

他又想起曾经的他们曾想改变称呼,但是没有说出。

就算是后来,他也依旧在想起这件事,不然为什么一直在想这件事。

可是…没用了。

松田阵平关上门。

捧着那箱东西走到沙发旁边,坐到地毯上。

但是只是发愣,不去拆开。

他还是怕的,看到那些东西,知道真相。

那箱子像是藏着未知的东西,打开时候面对的便是恐惧。

就算他猜到了,就算…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川山凉子是欣然赴死的。

可是松田阵平咬着牙,脑海中闪过那么多画面,最后却依旧停在那个场景。

[“松田阵平,你他妈就是这么给萩原研二报仇的?”]

川山凉子。

你他妈就是这么给诸伏景光报仇的?

松田阵平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会被他原样奉还。

那个时候川山凉子拽着活下来的他的衣领,而如今他只能拿着属于川山凉子的遗物。

他想起那场大火,想起那些烟尘。

那张扬的肆意的火焰中,是有着那家伙的影子吗,松田阵平仰起头,像是放空,可是眼眶已经红了。

他从不承认自己是那么容易掉眼泪的人,就连萩原研二也没怎么见过他掉眼泪,唯一的一次就是小的时候,他忘记是因为什么了,但是当时很后怕,很难过,冲着萩原研二大喊,在萩原研二震惊的目光下,才知道,原来他哭了。

后来,萩原研二离开,他为了找到那个人渣,从早到晚不停歇,唯一能歇息的地方便是梦里。

如今他又不明白了。

为什么?

诸伏死不见尸。

川山凉子甚至。

和萩原研二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而面前这箱东西,像是在替川山凉子宣告。

“这就是属于川山凉子的一生,只有一个箱子,便能装的又沉又难过”。

就像死亡报告上,短短几行写明死因,却只口不提因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