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你讲!”霍子谦喜形于色,猛地站起身,却被脚上的疼痛一激,又咣当一声坐回到椅子上。
文元朗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沈忘:“我只对他说。”
不消片刻,众人便都识趣地离开了房间,房间登时变得空旷起来,似乎说话都有了回音。
“元朗兄,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何故锦衣夜行?”沈忘弯着眉眼,口气温和得如同哄劝叛逆的孩子。然而文元朗的回答却让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去点花茶了……天香楼的合欢姑娘和我约好了……是以……是以……”
“你去干什么了!?”
“点……点花茶……”
“文兄,春闱在即,你……你……你去点花茶?”沈忘觉得每一个字从舌头上掠过,都能给他烫起一个火泡。饶是急智多变如他,也绝没有料想到,这样一个清高傲慢、自以为是的文家后人,竟然会钻狗洞出去寻青楼的姑娘。
“我知道啊,所以我白日里温书,夜里……夜里才偷偷出去……”
沈忘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你为何要对我单独说……”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文兄,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完全不理解!”
待到沈忘从房间里出来,他的脸色已是一片铅灰。门口尚余着几个熬得双眼通红的考生,探头探脑地向房间内观望。
沈忘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对那几位考生道:“诸位快些回房休息吧,我已然查问过,元朗兄确实是处理私事,与捧头判官并不相干。”
那些考生们这才放下心来,揉着眼睛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兄。”沈忘闻声抬头,这才发现,柳七还始终在走廊的拐角处,默默地等待着,“问出来了吗?究竟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