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昨天日暮之后你可曾去过蒋宅?”
“蒋宅?”鲁尽忠眼皮儿一翻,苦思冥想了半天,哀哀道:“大老爷,小的昨日里饮多了酒,这究竟去了哪儿……小的实在是记不清了。”
“好好说话!”见沈忘面上浮出愠色,方长庚赶紧叱喝鲁尽忠道。
“哎呀!方捕头,您可吓死小人了!”鲁尽忠长吁短叹地抚着胸口,那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无赖劲儿,饶是以跳脱落拓著称的沈忘也极是反感。他狠狠一拍惊堂木,怒斥道:“鲁尽忠!问你什么便答什么!若是再顾左右而言他,便先拘上两日,待你想明白了,再来回话!”
鲁尽忠见沈忘当真动了怒,赶紧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气,叩头不止。沈忘缓了口气,问道:“我问你,你当真不记得昨日去过蒋宅?”
“小人……”鲁尽忠眼神儿往一边飘去,在触到方长庚严厉的神色之后,又赶紧垂下了头。
“传邓方氏上堂,与鲁尽忠当面对峙。”沈忘再也没有耐心听鲁尽忠东拉西扯,当下将候在堂下的邓方氏传了上来。
邓方氏甫一上堂,就看见趴在地上的鲁尽忠的背影,登时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双唇哆嗦着道:“就……就是他,昨日里见的就是他!”
她这样一指认,鲁尽忠也慌了,面上狰狞地厉声道:“你个死老太婆,可不要瞎说!”
“我没有瞎说!小姐……我家小姐要请的人就是你!”邓方氏向着沈忘叩头道:“大老爷,老身想起来了,小姐之前遣老身去集上割几斤肉,说是家里要请人吃酒,请的便是这个鲁尽忠!”
这下,堂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鲁尽忠的脸上,沈忘斥道:“若只是去吃酒,哪怕是见到了尸身,按律报官即可,何必如此遮掩!你到底隐瞒了何事,还不从实招来!”
方长庚也痛心疾首道:“鲁尽忠,这次可是杀人偿命的大罪,你若再支支吾吾,不肯照实了说,你老子娘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