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表面泼辣,实则善良细心的辛夷,林晗抬起眼睛,匪夷所思:“这……两人一点都不像啊。”
“是生母,也是她的杀父仇人。”卫戈无力地弯了弯唇角,“不说她了。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林晗心知他问的是什么,垂下眼睛,目光左右飘忽,轻声道:“我是故意那样的,想让她放过你。你不许再提了,就当没听见!”
“再叫几声让我听听,我就答应你。”卫戈单手抱臂,笑看他。
林晗嘴硬道:“你还年少,别脑子里都是些不正经的玩意。”
卫戈突然凑近他的脸,极为认真地端详。林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飞快地眨几下眼,问:“你看什么?”
“唔,”他稍稍退开了些,“我看你挺正经的。”
林晗怔愣一瞬,弄懂了他的意思,脸上霎时通红。
他深吸口气,被卫戈搞得满腔柔情,酝酿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把脑袋朝他耳边靠过去。
卫戈一见这情状,身子熟练地向他倾斜,快要碰到嘴唇时,被林晗按住肩膀。
“你做什么?”
卫戈僵住,这才明白他不是想要索吻,白白失去一个听他再叫两回的机会。林晗今日格外焦躁,这一段插曲过后,心底那点旖旎的情愫顿时消失殆尽。
他捂着唇笑了两声,眉间微微皱着,道:“罢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说回正事,卫戈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帛。林晗本有些神思恍惚,盯着船外晃荡的波浪出神,辨认出他手里的是密信,立马接过来看。
楚王拔营退兵,在水贼眼里就是吃了败仗,灰溜溜地遁逃了。帛书上写着人数时辰,约莫今夜二更时分,来赎人的船只就能到达南岸。
姓段的让他写信时狮子大开口,要了众多诸如钱财粮食,绸缎缯帛的物事。草草估算一下,要是用一般的货船,得装满满五艘。
他看完便将帛书烧毁,眉间的忧虑稍微淡去,叹道:“好,越快越好。母亲和玉善还在贼人手里,我心里实在是煎熬。”
如今得到消息,他总算安稳了些,静等着夜晚到来,把这几天受的罪连本带利还回去。
傍晚时分夕阳昏黄,普照在冬日白茫茫的山水上,有股恹恹垂老的倦意。天色还没完全变黑,北风又鼓足了势头,凶猛地号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