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卫戈打断他的话,“我巴不得昭告天下。”
林晗摸着发烫的脸,垂下眼睛,轻声道:“你这人。”
他刚说完这句,便被一个吻堵住嘴唇。卫戈俯下身吻他,高大颀长的影子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说来也怪,明明已经纾解过一次,林晗却仍觉不够,浑身的血液都在突突跳动,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顺从地回应着亲吻,身子好似化成了一滩水,不知不觉便又软绵绵地躺倒在榻上。
这混账檀王,还以为他要取他性命,谁知竟揣的这门心思。穆思玄那么恨他,当然不是大发善心,要给林晗助兴的,只怕是要让他沉溺于床笫之事,自甘堕落。
他迷迷糊糊地思忖,被卫戈掰着下巴警告:“专心。”
林晗勾住他的脖子,二人在褥间滚作一团。干柴烈火,越烧越旺,冷不防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卫戈这时已经有些发火,不耐道:“什么人?”
“世子,是我。”门外传来声音,“独孤毅。”
林晗慢悠悠地换个姿势,侧躺在榻上,单手撑着额角,衣袖滑至臂弯,露出截白皙的小臂。
卫戈忍不住摸摸他的脸,继续盘问:“你有何事?”
独孤毅支支吾吾的:“……是大事。长公主令人传信来了。”
“你让他进来吧。”林晗说,“独孤毅也挺不容易的。”
平心而论,林晗对独孤毅颇有好感。此人忠诚可靠,知恩图报,即使林晗拿着裴信的戒指,独孤毅也不会高看他。
这很好,从独孤毅的态度便可看出独孤氏乃至燕云五姓的态度。忠于安国郡王,未来就很有可能忠于裴桓。卫戈要一鸣惊人,必定从燕云起。
两人都盖着被褥。卫戈坐起半身,替林晗拉紧领口,又把被子往上掖,直把他藏得只剩双眼睛露在外头,才沉静开口。
“你进来吧。”
独孤毅得令,推门而入,衣甲裹挟着细碎的雪花。他手上捧着封信函,垂首弓背地呈送到卫戈跟前。
待卫戈接了信,独孤毅连忙长舒口气,挺直腰背,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卫戈拆开信纸,匆匆扫过,神色怏怏地合上。林晗大概能猜到信中所写,一时也有些惘然。
“世子,”独孤毅问,“运画像的彩船就停在外头,如何处置?”
卫戈皱眉:“画像?”
林晗悄悄伸出手,从卫戈指间抽出信函,缩在被窝里细读。他藏在床榻里侧,独孤毅站得远,因而全然没有发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