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相见那么多回,往日只一心沉溺在情欲里,卫戈竟头一遭发现,他的含宁身子骨并不算好。况且,他还如此年轻,却不舍昼夜地劳累,若是再过些年月,肌肤消减,这样的体质,很容易便垮了,惹得疾病缠身。
卫戈一阵黯然,心间一半难过,掺杂着一半尖锐的酸楚。
林晗温声道:“蜡烛快烧没了。”
“我们歇息吧。”卫戈依恋地吻他耳根。
林晗笑了声,尾音挠得卫戈心尖发痒,仿佛和片刻前面红耳赤的人不是同一个,抬手推推他。
“你倒是洗刷干净收拾齐整了,把我抱这么紧,我怎么去漱口?”
卫戈听完便松开怀抱,道:“你待在这,外面风大,我替你准备。”
林晗笑着点头,慢悠悠回到榻上宽衣解带。不出一会儿,卫戈端着个小盘进帐,盘子里盛着茶碗,玛瑙盒子,杨柳齿木等物。那精巧的兽雕小盒里盛着青盐草药调成的粉末,林晗拿齿木蘸上些许,纳入口中,立时满口草木清芳,片刻后含上茶水,细细漱尽,方才完事。
他挪到床榻里侧,静看着卫戈熄灯。室内灯火一灭,顿时浸入了黑暗,几缕蓝烟渺渺,散溢出淡淡的炭火味。
林晗身侧一沉,紧接着听见衣料窸窣,被褥掀开一角,卫戈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里衣,缠在一处抱着,合衾共枕而眠。
林晗被一副热铁似的身躯裹着,只觉得卫戈身上的血气透过肌肤源源不断地灌入身子里。他强作镇定地闭眼假寐,却是心猿意马,浮想翩翩,间或偷偷睁眼,借着月光悄悄看卫戈,见那人睡颜平静,呼吸绵长,倒像真的心无杂念。
也不知是不是体内的毒作祟,他如今敏感至极,被人这样抱着,满脑子都是那股念头。
正出神时,卫戈小心翼翼地睁眼,两人恰好对上,彼此都有些错愕。
“你……”他们异口同声。
卫戈双眼幽亮,灼灼地紧盯着他,喉间动了动。
“为何不睡?”
林晗被他这样盯着,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嗓眼里发颤。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闭上眼,将手伸到他腿间。
卫戈揽住他的头,深吻之后,彼此耳鬓厮磨。
压抑的粗喘烧得林晗耳朵滚烫,几欲垂泪。恍惚之间,他被握住手腕,按着肩膀,强硬地翻过身子。
他到底是顾念着医嘱,只挤在紧腻光滑的腿根厮磨。在被中纠缠许久,林晗热汗淋漓,湿透了衣衫,迷糊着不知年月,五感似乎都变钝了,唯独腿侧两处嫩肉清晰地体会着烙铁一般的灼烧。
折腾许久,好不容易泄劲,林晗还得摸着黑,起床再漱一遍口。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他昏昏沉沉地醒过一回,听见外头有人唤卫戈。片刻之后,身边人便起身穿衣,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林晗想握住他的手,奈何连动动指头的劲都提不起来,只好作罢。他张了张嘴,嗓中一阵艰涩,说不出话,轻咳两下,竟觉得抽痛,像是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