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陪你的。”卫戈索性跃上窗台,不羁地坐着,捏住林晗覆在窗上的指头亲了亲,“许久没亲热,想我没。”
林晗一赧,作势关窗户,道:“我说为何突然回来,原来是想那档子事。”
卫戈眼明手快,挡住他小臂,朗然一笑:“含宁别动,我有东西送你。”
林晗不动声色地咬着下唇,抬眼盯着他,目光粼粼。
他忍不住捧起他脸颊,俯下身子亲近地磨蹭许久。林晗任由他亲昵,肌肤厮磨之下,逐渐脸腮发烫。方有些动情,卫戈乍然分开,卸去身上甲胄,只着一身鸣珂色袍子,燕子般矫捷地落在地上。
池水光亮如鉴,盛满皎洁月华。卫戈使出一招登萍渡水,踏入千百柄红白相间的菡萏之间。月下水中绿波翻涌,微风荡起衣袂袍摆,少年宛如凌风而行的仙人。
林晗一时恍然,回过神,卫戈已携着一茎粉蕊琼瓣的荷花归来,将含着清露淡香的花朵献到他跟前。
“又想出这些花里胡哨的哄我开心,”林晗接过荷花,凑近了轻嗅,月色之下,衬得人比花清丽,双眸更是含情带怨,欲说还休,“大忙人,还不如多抽些空陪陪我,省了你钻研献宝的心思,这样美的花,可不是随处就有的。”
卫戈笑道:“酸成这样?这几日委屈坏了。这就来陪你。”
他一跃进了屋子。林晗却攥着莲花茎条,小步后撤些许,不悦道:“我说的陪,是让你多跟我在一块,只是说说话也好。不是要你专挑晚上来,睡一回又走了。”
前几次见面也是在深夜,时间仓促,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双双入帐。卫戈净折腾他了,天亮就不见人影,让林晗守个空床。
三番五次都是如此,林晗便有些郁堵,闲暇时胡思乱想,觉得卫戈真把他当个姘头似的,只顾着玩,玩舒坦了,就抛在脑后不管了。
卫戈连连认错,牵起他一根指头细细啄吻,道:“含宁别气,真不是故意冷落你。”
林晗轻哼一声,抽了抽手指,动不了。卫戈顺势勾着腰肢,拥着他坐在桌前,取了三两个小盏,对月酌酒。
“光喝酒没意思,”林晗摁住他手腕,笑若桃李,“来联诗。”
卫戈一愣:“这我可比不过你。”
林晗抬起指尖,点点他唇瓣:“比不过就受罚。”
卫戈举杯便饮,被林晗慌忙按住。
“你好没意思!还没开始呢。”
“反正比不过你,先自罚三杯。”
林晗夺了他酒盏,兀自喝光剩下的,望了望窗外沉寂的大夜,低头吟咏:“霜凝天水碧。”
卫戈想了想,接下一句:“月霰广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