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挂在唇边的温柔笑容,回到了那个清冷倨傲的贵公子。
看扶萱远离自己,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实际上,他并不确定,借着这场戏,自己究竟又投入了多少真意。
但他看地分明,扶萱仅仅是在演戏。
站在门口,二人心思各异,但都抬眸看向了房间陈设。
入门处,是一面精致绣山水楠木支架屏风;窗牖边的高几上,置了装有鲜花的花瓶;坐榻、美人榻齐整,衣架、置物的架子皆有;靠墙处,正中间,乃是一张宽大的卧榻。
扶萱在心中再次无奈叹息。
虽是并无意外,屋内只有一个床榻,可真的身临其境,才觉当真是造化弄人。
现下谢湛因她受伤,那床榻,她又怎好意思去与他争抢?想必,那窗边的美人榻,便是她今夜的归属罢。
正当她准备认命般地往那处走,背后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
客栈老旧,并不隔音,这声响便是扶萱都能听得到。而他们的脚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停在了二人门外。
二人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起来。
扶萱看向谢湛,眼神问他该如何是好。
谢湛面目肃然,目露警惕,移步向她,低声说:“你喊几声。”
喊……几声?
喊……什么?
扶萱先是不明所以,而后倏尔瞪大了眸子。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个爱女色的郎君,一个身为他人的小妾,夜里同在一室,还能喊什么。
甫一想到这点,尚未出阁的小女郎连耳带腮顿时红透。
可羞归羞,扶萱并未忘记她这般隐忍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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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谢六郎,劝你善良。
第77章 第033章 自作自受
夜渐深,夏虫鸣叫尚且能听得几分,屋外之人却始终静立原地。
扶萱像被人捞上岸的鱼,再不蹦两下,竭力将自个蹦回原位,便只得困在干涸之地,等着任人宰割了结。
她并非拖泥带水的性子。
谢湛话落,便见扶萱短暂怔忪,转而咽了咽口水,娇声大喊:“六郎,你别急啊……六郎……”
莺啼婉转,且娇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