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
谢湛不动声色地看她,将她眼中由慌乱转为失望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冷声道:“那日他都说了什么?”
扶萱从谢湛脸上撇开视线,不知为何,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地回道:“说我长的好,看上我了。”
谢湛咬了咬牙,轻轻捉住扶萱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说看上你,你便直接邀请他去参你生辰宴了?”
直视着一对仿佛看穿一切的眸子,扶萱心脏突突直跳,心中千万个答案闪过,终究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还说了些别的。”
“别的?什么话?”
谢湛可能没意识到,他说话时,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实在冷漠地有些像阴曹地府来的使君,眼中裹挟着的厉色,也将他整个人衬托地无比绝情与疏离。
扶萱心中一哽,与他平静谈话的心情,蓦地荡然无存。
她推开谢湛的手,冷下神色,没了遮掩的心思,不咸不淡地道:“说我喜欢知情识趣的温柔郎君,早晚会与你退亲。他若真心,可待我自由时再来。”
扶萱话毕,谢湛的脸上更与淬了冰一般无二,他似嘲似怒地问她:“是么?”
扶萱搞不明白,他带个画来,不同她讲该如何妥善处理,反而每句话开口,皆是一副鬼王现身的凶样。
她本也身子疲乏,此刻更是没甚心情,便就转脸,彻底不理他。
一时之间,气氛极冷。
谢湛口中苦涩难言。
若说他一番执着发问得到了什么,大概就是四个字——自找苦吃。
她说的哪个字不是事实?
莫说那时她有退亲的打算,就是眼下,他若逼迫地紧了些,怕也不是没有可能。还喜欢知情识趣的温柔郎君……
谢湛闭目,认命地叹了口气。
待睁眼后,见扶萱不理人,他有些讨好地去捉她的手。扶萱几次躲开,又几次被他捉住,他最终成功得手后,细长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见扶萱无动于衷,他学着上回她的动作,弯下大拇指,挤进扶萱手心,一次又一次地挠她。
汩汩暖意与浓浓痒意通过手心传来,扶萱娇娇地哼了一声,这才勉强看向谢湛。
他面上那股子为官的威严已然消散,面色虽是凉薄,到底不那么冷寒了。
她心里稍软下,真心地寻他给建议:“此事我该怎么办?”
谢湛心中早就有了对策,是以,无波无澜地道:“我自会处理。”
扶萱愤愤地往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掌,“你既是成竹在胸,方才为何不讲明?作何朝我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