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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不甘被人比下去,愈发勤加练习身手,可那二人也在专跟他较劲似的练,尤其这个漠九,少夫人的行程简单,又对他管理宽松,练武的时辰比他多得多。在身手上,愤愤然的石清短期无法扭转困局,只得在装备上突出自己“技高一筹”。因而在得到谢湛赏赐的名剑时,他如此骄傲。

然,石清的骄傲未能持续多久。

在他得意洋洋地鄙视漠九的装备时,那厢传来他家公子讨好漠九主子的声音——

“陪我去趟练武场,顺带也给你那侍卫挑个新剑,我看他手中那剑有些重了,难免掣肘住他的身手。”

石清瞪大眼珠子,明显见到一向面部毫无表情的漠九提了下唇角。

两个主子对身后侍卫之间的暗自交锋一无所知,在谢府诸多奴仆的诧异的偷看下,谢家主紧紧牵着自己未婚妻的手,有说有笑地往府北的练武场行去,其目中之深情,韵采之飞扬,拂女郎耳边落下脸颊的发丝时动作之温柔,很难让人相信是他们威严冷肃的家主此人。

谢湛玩笑道:“真是辛苦夫人亲自前来,久等了。今日白日就来了,可还要回去?”

谢湛平日鲜少当着外人这般显露情绪,他们二人身处闻熙堂院外主路上,是掌管一府内宅的谢夫人所处之地,也是奴仆来往最为频繁的地方,身侧有来来往往的老少男女,而谢湛轻言细语,面目和煦,目中只有她一人,扶萱心中开怀,扬起美眸,对他口中的“夫人”再不反驳,媚眼朝他一飞,“长珩哥哥说了算。”

青天白日,分明不能做什么,她却故意用眼神撩他,手指软软地摩挲他手背,要他想入非非,还不是抱着折磨他的想法。

谢湛提了下嘴角,意味深长地:“我说了算,可就不客气了。”

扶萱骇然地心口一缩,本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被他这“不客气”威胁,到底有些惧怕,他的一些手段,她可是领略过的。

而谢湛还在继续:“每回萱萱叫‘长珩哥哥’,长珩哥哥能被你勾起多少兴致你有所不知,既然得你一言,我总归要好好珍惜不是。”

扶萱越听越离谱,看他这幅逐步轻浮的嘴脸,脑中开始记忆起他风流动情、猛烈剧烈的模样,预计今日要面对的结果,她脸色变白又变烫。

她说不过这个满肚子墨水的郎君,就耍脾气威胁:“哼,你敢真不客气试试!”

谢湛微挑眉梢,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这小女郎,如此放不开竟敢来撩他。

二人又说了好些旁的话题,才行到练武场。

再度进到武器库,见到如此齐全的兵器种类,扶萱终是忍不住将先前的疑问问了出口:“谁收集的这些?这般多兵器。”

谢湛平静道:“自然是我。领军打仗岂能临阵磨枪?自我在部曲历练后便知,手中武器对将士何等举足轻重。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在战场上对阵,断断不可因兵器滞后而败阵。这里的弩机、霹雳车已算落后了,荆州那只部曲里又改进了些,上回还送来图纸与我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