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唯一留下波澜的,便是在扶萱这里了。
接下来的宴席上,她脑中就不断闪现谢湛那轻佻地抚着唇,朝他唇语“萱萱妹妹”的戏弄样子,搞得她后半程宴席心不在焉,再听不进去长辈们与人谈的什么事,只麻木又心绪不宁地给自己灌了几盏酒下去。
宴后,酒意壮胆下,她就冲去了谢湛落脚的院子。
将瞠目的石清囫囵赶了出去,坐在披散了满头墨发,寝衣松垮,正准备歇息的一派慵懒气质的谢六郎的床榻边上,扶萱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你方才无缘无故叫我‘萱萱妹妹’做什么?”
女郎面颊绯红,美眸扬波,说话时因酒意正酣失了些距离感,纱袖一扇一扇,身前忽起忽伏,口中酒味还一缕一缕朝他飘。
过目不忘如谢六郎,饶是近日扶萱离他五步远,他也不会忘记她的特点。
许是得益于父母优良的身形外貌,她的身量是比旁的女郎好,有些地方也比他随意扫过的那些女郎丰润些。若说头次相见未曾留意这些,只记住她的脸,但落水那日,从水中捞起她,又相贴着走了一路,再是他以为在梦中,肆无忌惮地摩挲过……就,印象不得不深刻了些。
肩、背、胸、腰……
谢湛自己听到自己越发变大的心跳声。
扶萱怒目而视他,却似乎忘了当下二人是在床榻上,距离太近,呼吸可闻,谢湛撇开了脸。
扶萱见他这副冷待她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捉住谢湛的下颚,往她面前掰了过来,“你倒是说话啊,你脸这么冷做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冷,你高贵不可攀么?”
谢湛被她女流氓般的动作、委委屈屈的话语逗笑。
敢这么直接上手摸他,没被他一掌挥开的女郎,她还算第一个,而这点特别,大概也缘于他鬼迷心窍地总是梦见她,并且还与她有过亲密接触。
然他不过是她的“猎物”罢了,这位女郎的底气何其足,饶是与人风流快活,怕是也无有后顾之忧。
他谢长珩被人追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当玩物一般耍呢。他气而恼。
谢湛随意地伸手,依照扶萱的动作,同样地握住了扶萱的下颚,他几分揶揄,几分戏弄地回她:“你不是唤我‘长珩哥哥’么,我唤你‘萱萱妹妹’,哪里错了?”
扶萱被他的反问搞地一怔,听他又道:“萱萱妹妹想来一场不计后果的露水情缘,可如何是好,长珩哥哥,并不想奉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