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等着的陈叔看见他们两人,神色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欣慰的笑了,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这是吴特助送来的文件。”
席渊知道里面装着席大伯支使孙鸣的证据,估计是吴特助过来时发现纪星眠不在,就给了陈叔。
他接过文件袋,应了一声,牵着纪星眠上楼。
等进了房间,席渊锁上门,纪星眠半点不慌,笑眯眯地望着这座别墅视野最好的房间,他走了几步,在露台上从上往下看,正好能看见庭院。
“在看什么?”
席渊走过去,抽出文件袋里的东西,交给纪星眠,“这里面是幕后主谋的证据。”
纪星眠接过扫视两眼,笑容稍淡。
席渊沉默片刻,说道:“抱歉。”
纪星眠看着男人垂下的头,上一世这一幕也出现过,只是上一世他只能干巴巴地说没关系,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你道歉做什么?”纪星眠把东西放回去,捧起席渊的脸,让他望着自己,轻笑着说道:“事情不是你做的,就不需要道歉,你只是不走运和他成了亲戚。”
席渊线条流畅的下颌微微绷紧,忽然说道:“我说我们不合适,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原因。”
纪星眠安静下来,放下手求知地看着席渊,等着他后面的话。
“治病很简单,但困扰我的不是病,是心理。”席渊摸了摸纪星眠的黑发,低沉的嗓音慢慢道:“小时候父亲送了我一条陪伴犬,我很喜欢,每天抱着它,舍不得放下,病情也有缓解,但有一天我看见它摇着尾巴主动往家里的阿姨身上扑,我很生气,把它养在房间,不许它出去见那位阿姨。”
席渊冷静地说:“我困了它一个礼拜,它不能出去跑跳,无法在草坪上打滚,逐渐郁郁寡欢,尾巴再也没有冲我摇过,我想抱它去散步,但一抱起它,突然就起了过敏反应。”
“我知道它在我这里过得不好,给它找了个好主人。送它走的那一天,它疯了一样地逃跑,慌不择路地跑出去,被门口的车撞死。我很后悔。”
纪星眠从来没听过这件事,微微睁大眼,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席渊的神色看起来依然是平静的,只是唇线略微抿紧了一些,继续道:“你住进来的当天,我做了个梦。”
他不想吓到纪星眠,尽量换成正常人能接受的说辞,用简洁的话语将上一世概括了一遍。
“……因为一己私欲,我将你囚禁在这栋别墅,让你每天只能看见我,做不想做的事。”席渊喉咙干涩,垂下眼,有些不愿再说下去,但他只是稍微顿了顿,仍然继续道:“明知道你想找真凶,还欺骗你……最后结局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