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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当初是你们祖辈自愿守阵,如今又来——”

燕玄表冷漠地看着吹鼻子瞪眼的这些人,一张张嘴脸与上辈子想让谢晚今主动献祭的场面重合,垂在身侧的手掌收紧,浓烈的杀意如潮水般在胸膛翻滚呼啸。

谢晚今偏头看了眼身侧的青年,微微拧眉。

放下茶盏的清脆一声响,打断了眼看要吵起来的众人,也提醒了燕玄表。

宽阔的厅内一静。

燕玄表猛然收起快要溢出来的杀气,在场的人个个修为高深感知敏锐,杀气只要一泄露所有人都会发觉,到时候可解释不清。

他有些紧张地看向身旁端坐上首的师尊,接收到温和的安抚眼神时微微一怔。

师尊是故意提醒他的?

心脏好似被温水过了一遍,暖洋洋的发烫,燕玄表抿了抿唇,面上摆出一片肃然,实则努力平复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谢晚今将燕玄表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借着宽大的袍袖遮掩,轻轻拍了拍小徒弟的手。

其实放杀气也没什么,就算那些老头觉得被冒犯又如何?燕玄表是他爱徒,有他在,谁敢多说一句?

不过再过不久就是道侣了。

谢晚今敛起思绪,视线淡淡扫过厅堂中的吵的最欢的那几人,后者讪讪地坐直了身体。

谢晚今当年拿下首座留下的剑痕还留在天机大比那呢,在场的人好不容易修到如今的修为,更是惜命,谁也不想挨上一剑。

这次代表门派出来的慕容长老看了半天戏,自觉看够了,眼看全场就他一个不怕谢晚今,笑眯眯地出来打圆场:“剑尊可是有话要说?”

“嗯。”谢晚今看了眼来看热闹的好友,没放在心上,道:“钱长老和郑掌门言之有理,神陨之地一旦出事便是灭顶之灾,阵法绝不能破。”

谢晚今话锋一转:“但如赵城主所说,即便他们祖辈是自愿应下守阵,如今过了几千年,祖辈的约定也不应该仍然让数千年后的后辈背负。”

“何况钱长老也认为这阵法与天下修士有关,我们亦在其列,诸位在修真界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该为门下无数徒子徒孙着想,肩负起责任……”

前面以威压让赵涧下跪的钱长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出来谢晚今后面一句的偏向,想说什么,被谢晚今一瞥,铁青着脸坐了回去。

“多谢剑尊!”赵涧万万没想到谢晚今会帮他,怔愣之后神色大喜,看着谢晚今的眼神愧疚感激难言。

谢晚今没接他的话,看向众人,“本尊虽是首座,手掌乾坤令,但也并非□□独\\裁之人,诸位若有意见,皆可畅所欲言。”

乾坤令都搬出来了,谁敢说话啊?

慕容长老抽了抽嘴角,瞄了眼对面那群敢怒不敢言的老头子,暗笑一声,很捧场地扬声道:“剑尊深明大义!”

有人带头,话说到这份上,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地咬牙应了下来。